學習創作以來,我習慣在每篇作品完成後寫心得檢討,記錄遭遇的挫折,檢討缺失,藉此不斷進步。因為《太古遺音》是長篇小說,寫到15章之後決定分段記錄。本篇記錄十一到十五章的創作歷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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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苗疆瘟疫禍神州 | 第十二章 噬神蠱王問中原 |
第十三章 計中計諸仙離叛 | 第十四章 吞魍魎蠱王傾天 |
第十五章 詐用詐群龍無首 |
一直以來都是在作品完成後在記錄歷程和感想檢討,但這是個長篇小說,預計歷時四年。起初就擔心會因時間長而忘了些細節,今天總算要來了結這問題,打算以段落作為分隔,好好記錄歷程和檢討。
(上文寫完後又回去修改)
十一到十五章是一段計畫之外的章節,原本只計畫介紹蒼塵和華景之間的事,但想關於蒼塵成名的事跡毫無計畫。在這之前,為了加強蒼塵在欲界諸仙的份量,已經安排了三大功績,於是便在此插入其中一段,介紹蒼塵成名的過程,讓功績更有說服力,順便介紹欲界諸仙宗。於是便暫時將華景的故事放在一旁了。
起初構思還是混沌狀態,花了一週寫了段大綱,就直接開始寫了。原以為在寫的過程中可以順勢創造、細節、伏筆、令人驚訝的轉折,沒想到第十一章寫到一半便進行不下去:因為段落只有方向,沒有細節,但這段是戰役策略,需要安排許多計謀。沒有這些細節,就不知該如何埋伏筆、將真相揭開;而且新角色沒有細微的設定,沒有真實的情感,角色互動流於樣版。只好將段落放下,回到大綱階段,用一個月將三章的大綱拓展成五章的細綱,又為了有別於時下流行的詞彙,營造獨特的設定,因此將詞彙整理了一遍。
有了這個大綱,細節終於慢慢展開了。雖然有細節,但寫起來還是很卡,常常在斟酌用語和對白中卡住,不知是心力不足還是沒將細節打點好,總是進展緩慢。
寫這段落時,我一直對速度耿耿於懷。黃老師(漫畫家黃耀傑,指引我從編劇入門的恩師)說要快速的寫過,不要回頭修改。但我實在無法以這種模式前進,比如這回便因新段落卡住,二來確實有文辭不通和錯別字的問題,三來往往隔了幾日之後又會有新的想法,四來回頭修改可以控制段落長度;因此我無法不回頭潤飾。在第十章完成時,我曾回頭潤稿一次,若這時再停下重新打點大綱,回頭修改,勢必會影響到進度。但若貿然前進,絕對會更難收拾。而且一到十章一路寫來,身體狀況越來越差,我也不得不休息一陣。我一直告訴自己:時間會過去,作品會留下;又不是有稿約稿債,為何要為這進度煩惱?無數次想說服自己將進度放下,想起創作的初衷、一路走來對作品的堅持,但仍很難將進度這件事完全放下。
我便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,休養生息,整理大綱,希望能重整旗鼓,順利出發。
在這個月,我將想到的細節填補上去,增加了些人物,但整體還是著重在情節上,人物設定只有短短兩行字。一個月的時間,從構想到開始執筆,我發現沒有想像來得充裕。其實這段落規模比起以往的短篇還要多(本作之前有10篇認真寫的短篇練習,以及各式各樣寫好玩的文章),不僅是十一到十五章這五萬字的篇幅,還連帶整個故事,那是貫通劇情的設定,從人物、團體、背景設計等。雖然這些人物在去年寫大綱時就曾想過,但從未仔細思考角色細節,甚至連名字都沒有。這個篇章補足了欲界諸仙的設定,現在想來,只有短短一個月實在是太少。在情節上,大綱也沒考慮三幕式結構安排,僅僅是將想法記下再行整理,雖然長久的訓練已不會走偏,但始終沒有去一一檢查。這個段落人物設定並不全面,但我還是很準時的在一個月後就繼續前進。
我依照大綱前進,卻仍常常卡住,總是斟酌著詞句和對白,幾場武戲也寫得很粗糙,茶會的文場竟然也卡住。在連續兩回蒼塵茶會後發現策略報告有些無聊,而軍師應該保持神秘。斟酌該如何透露適當的訊息,同時又保持計策的神秘感,好讓讀者有試探的好奇心。這部分我改了許多次,仍是差強人意。這是我第一次寫戰略題材,才知這是個很大的難題。此外,許多人物設定是邊寫邊生,除了將寫過的紀錄下來備用,幾乎毫無基礎。
這個段落本來便是要介紹蒼塵與華景之間的情感,但其實當初大綱沒有這一段,情節都是後來慢慢醞釀出的,沒有實際整理出來。寫完後回頭一看,才發現這個段落份量輕薄,比起前面數章,簡直差勁得不可思議,前面沒有伏筆,後面沒有結果。只是因這段醞釀了很久,寫來比較順手而已。
我想起之前寫的神奇寶貝以及FFVII的同人作品,都隱隱有股濃郁的人情,角色之間有堅強的羈絆,情節也暗中調動了讀者的情感。現在這段沒有角色設定基礎,因此很難有實質的情感,讀來只如過眼雲煙,毫無感覺,因此即使用對比性心理程序,也很難調動讀者的心理。
(上文寫完後又回去修改)
我原本打算在十五章整個段落完成後回頭修改,但寫了這篇感想後,覺得應該回頭將人物設定和門派設定處理好。在設定的過程當中,重新醞釀各角色之間的情感。待一切就緒,再來重新潤稿。
原來情感和情節是需要醞釀的。
這作品開始起筆以來,總是煩惱著進度問題,一直很想問世,和讀者互動,又擔心大陸發表的審查問題,還擔心存稿不足。但一按表操課,就會力不從心,品質也會下降。寫了這個感想,再度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既然將創作當修行的一部份,由創作看到不同的人,人的執著、情感、遭遇、轉變、和領悟,也一次又一次的認識自己的內心。沒有相當的品質,寫起來就會不順,心裡就會不舒服,而問題沒有解決,失誤就會繼續蔓延。
但若沒有這一段追求進度的歷練,我或許還是會像以前一樣,每次寫都從第一行開始潤稿,試圖延續之前的氣氛,最後新的進度不過幾行,在細節鑽牛角尖,同時擔心橋段在整體的表現。現在我可以明確的知道今天要寫到什麼地方,以場景作為段落劃分,快速的推進進度。雖然不一定能完全完成,但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龜速前進。
老師和環境真的會對創作有重大的影響。創作時一直想著要發表作品、按照進度前進,不要停下、不要回頭。但一次次的障礙把我擋下,讓我停下來思考,雖然結論總是老師說的不同,但又很難擺脫。現在我終於明瞭,要抱著學習的心,追求理想的作品。正如當初學編劇時對後輩說的話一樣:要盡一百二十分的努力,多出來的二十分就是進步!
本文記於2015/1/18
修訂於2019/12/3
修訂於2019/12/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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